第132章 自虐

“這件衣服，是皇後娘娘懷上公主的時候親手做的，料子是皇上賞賜的，從貢品中挑選了最好的布料。”鳳霄霄看一眼長陽公主，“公主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，他們肯定格外期待。”

長陽公主輕輕笑起來：“是啊，第一個孩子，我也是受過他們的寵愛的，只是後來他們第二個孩子出世了，我就失寵了。”

“公主並沒有失寵，只是當時太子還小，他們覺得你懂事乖巧，所以有些忽略了對你的照顧，再說，他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，需要學習的東西相對也多一些，所以你覺得他搶走了你的寵愛，對嗎？”

長陽公主陷入沈默。

兩個孩子最容易出現的問題，往往就是爭寵。

父母二人一旦不做好心理建設，就會有很嚴重的後果。

長陽公主雖然是極端個例，但並不是說這種現場不存在。

“事實上，當初皇後娘娘之所以不為你求情，是因為皇上調查過，你並沒有心上人，而駙馬是個很好的人，這在你之後跟他的生活過程中，你應該也很清楚。”

“其實你所有的生活，她都很清楚，她雖然思念過世的太子殿下，可也關心著你的生活，她之所以在佛堂，不過是因為……”鳳霄霄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，“不過是因為你父皇真的太多的妃子了，作為女人，你應該理解皇後娘娘為何躲著皇上了？”

長陽公主看一眼鳳霄霄：“這是……母後跟你說的？”

“她跟睿王爺說的。”鳳霄霄想了想，從懷裏拿出一個折子遞給她，“這是駙馬給皇上寫的陳情書，確實是他強烈要求去戰場的，並非是皇上強迫。”

長陽公主看了一下折子，卻並沒有接過來，只是忽然嘆口氣，轉身走了。

鳳霄霄一楞，正猶豫要不要跟上去，長陽公主轉頭看她一眼：“跟我來。”

鳳霄霄趕緊跟上，很快到了室內。

房內的案臺上放著一個木匣子。

“打開看看。”

“什麽？”鳳霄霄打開盒子看一眼，裏面是一封封的信。

“這是駙馬寫給本宮的信，其實，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主動請纓去的，可這些年來，我在想，若是父皇強迫他去的，該多好……至少，我也有個可以怨恨之人。”

鳳霄霄有些吃驚，長陽公主，竟完全知道這件事，可她卻一直當做不知道。

自欺欺人，大抵如此。

“所以最後，我也並沒有做什麽。”長陽公主忽然自嘲地笑了一聲，“可若是什麽都不做，我又不知該如何跟駙馬交代。”

鳳霄霄忽然有些明白了，駙馬在世的時候，她不願意跟他在一起，後來發現自己愛上了駙馬，卻沒有相處多少時日，其實長陽公主內心最怨恨的，大概是她自己吧？

“你……所謂的內外勾結謀反，是想隨駙馬而去，對嗎？”鳳霄霄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。

長陽公主忽然大聲笑了起來：“我終於知道，為什麽九皇叔會選你當睿王妃了，你果然是個聰明剔透的人兒，配得上他。”

看來，是猜中了。

鳳霄霄看她一眼：“可是，你到底還是低估了你在皇上和皇後心目中的地位，低估了他們對你的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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